“沈柚柠。”
冷淡的男声像冰水浇下。
她猛地睁眼。
纯白的书桌,电脑屏幕还亮着,停在论文的最后一页,半页的乱码。
沉香味还在,但淡了许多。
反射性地想挺腰坐直,却发现趴得太久,腰酸得根本直不起来。她撑着桌沿慢慢起身,才发现右脸被键盘硌出一片浅浅的红痕。沈柚柠下意识擡手揉了揉,动作僵硬又尴尬,指尖还有点发麻。
睡裙好好地盖在膝上,胸口却起伏得厉害,腿间一片黏腻的湿意。
沈律怀站在她桌前三步远的地方,还穿着下班没换下的白色衬衫,领口随意松着三颗扣子,锁骨和一截冷白皮肤露在灯光下,肩背宽得压迫,腰线收得极窄。
灯光打下来,五官凌厉得像刀刻,眉骨高而薄,鼻梁高挺,唇线锋利薄凉。
唯独那双眼睛遗传了他的母亲,狭长微挑,眼尾带着一点天生的潋滟,可偏偏常年淡得像结了一层霜,望人时冷得瘆人。
他一手插兜,一手随意转着手机,指骨分明,青筋微凸,指节处还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。
明明没说话,可整个人站在那儿就像一把收在鞘里的刀,锋芒半露,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沈柚柠每次看见他这样,都忍不住在心里嘀咕:这人要是真生气,大概能把人活活吓死。
“睡着了?”
声音低而冷,尾音却压得极轻,像怕惊到她似的。
沈柚柠猛地回神,喉咙发紧,声音都带着颤:“……没、没睡着。”
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嗓音哑得不像话,像刚哭过。
沈律怀没说话,只微微挑了下眉,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秒,像在确认什幺。
那一秒,沈柚柠几乎要以为他什幺都知道了。
突然沈律怀的手机震动了一下,他垂眼扫了一眼,神色没变,只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
然后就接通电话,转身往门外走去。
沈柚柠顿时松了一口气,身体软了下来。
要死了,我竟然敢在小叔的书房高潮。
她不敢看向门外的沈律怀,视线只好转向另一边的落地窗外。
夜色沉得像泼了墨,玻璃上只倒映出屋里两道影子,一白一黑。
余光不小心扫到那张纯黑香木的长桌。
它安静地立在不远开外,桌面在壁灯下泛着冷哑的光,沉香味像一条看不见的线,一头缠着桌子,一头勒在她腿间。
怪不得当时觉得熟悉。
那张桌子,和梦里的一模一样。
沈柚柠喉头滚了滚,耳根烧得发烫,赶紧又把目光收回来。
高中时,她几乎每天晚上都缠着沈律怀补习,不久后他的书房里就多了这张纯白的书桌,久而久之就习惯了一有作业就想来这里完成。
沈柚柠从来没敢用沈律怀的那张长桌,深怕弄乱了什幺重要文件。
可刚才在梦里,她偏偏就被按在那张纯黑香木桌上,腿软得站不住,高潮得哭出声。
而把她弄到失控的人,正是那张桌子的主人。
她脸瞬间烧得通红,连耳尖都是红的。
啊啊啊,清醒点,沈柚柠!
她脑内尖叫,擡手啪啪两下拍在滚烫的脸上,硬生生把那股潮热拍散一点。
门外的沈律怀早已打完电话,慢慢走到在她的书桌前,垂眼看了她一眼,目光在触到她通红的耳尖时顿了半秒,很快又移开,像什幺都没发现。
“论文写完了?”
语气比平时多了点温度,像夜里的一阵风,轻轻扫过她绷得死紧的神经。
沈柚柠死死攥着裙摆,声音发颤: “……快、快了。我、我明天再继续吧。小叔晚安!”
说完就逃命似的冲出书房,关门那一刻,腿软得差点跪在地上。
门外的走廊空荡荡的。
她靠着墙,捂住脸,心跳快得要炸开。
她完了。
彻底完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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