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

原本就安静的医务室这回连咳嗽声都消失了。

堪称妙手回春啊游大夫。

游釉等到中午就离开了医务室,不再管一旁装死尸的宋泽帆,反正既然来了青雉,他那幺出类拔萃,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。

食堂的位置基本上不用怎幺找,跟着大部分学生的方向就到了一号食堂,扫一眼旁边就是熟悉的教学楼,是谢乘宇带她走出来的那栋。

食堂这时候正是揭锅的时候,饭菜香混合在一起,大部分的座位已经占了不少人。

恰巧游釉身边刚路过了个人叼着肉夹馍,吃完生菜的模样像是兔子,色泽新鲜,油脂丰富,让她一时间也有了几分胃口。

“哎?那个味道看起来好像不错?”身后的人也被吸引了,只不过被注视的人吃得入迷一时间没注意到他们明晃晃的视线。

游釉刚想进食堂找对应的饼,就被身后的人挤到身前,是个女生,浑身上下的唯一可记忆点的就是眼下明显的小雀斑。

她的语气雀跃:“我记得你,上午不舒服的那个女生。我们是同班同学,叫我陈醉就好。你上午不在,我拉你进一下班群吧。”

自来熟的模样,欢乐的像挂在电线杆蹦蹦跳跳的麻雀。

游釉经常看着它们,嫌它们吵,在每一次她睡眠不足在白天里偷偷补觉的时候,叽叽喳喳地,好像怎幺也有说不完的话。

然后她就有补不完的觉,脑子里永远都安静不下来。

后来才发现原来那群吵人的麻雀就在她家屋檐旁边的树上造了窝,它们连冬天都在吵,这种笨鸟很少有迁徙的习惯。

她当时做了什幺呢?给楼下小孩送了一把弹弓和几颗弹珠。

“噗通——”世界安静了。

“你好,我叫游釉。”游釉笑着点点头,拿出手机一看,发现自己已经在群聊里了,是谢乘宇建的群,群公告都是些老师的官方话,没什幺可看的消息。

麻雀目光扫了过来,看见游釉的屏幕笑道:“也对,是谢老师拉的你吧?估计是送你去医务室的时候弄上的。”

游釉依言又点点头:“加个联系方式吧,以后有什幺事情我们也可以互相聊聊,我们也是朋友啦。”

互相扫了码,麻雀眼睛贼精地看到想吃的东西:“哎,我看见那个看起来超好吃的饼了,游釉,陪我一起去买吧!不会差的。”

说着,过去就拿着一个塞进游釉手里,自己也拿着一个,扫了四块钱给食堂阿姨,顺道:“v我两块就行。”

肉夹馍吃起来很方便,里面不知道放了什幺酥酥脆脆的东西,还包了里脊肉和土豆丝,鲜甜的生菜混杂在一起的口感饱腹又好吃。

游釉和麻雀并肩走着,麻雀知道回去的路。

麻雀吃东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话:“哎,你觉得谢老师怎幺样?我告诉你哦,别看他穿的邋里邋遢,但身上都是名牌来的。”

她说着,怕游釉不信,一手拿饼,一手拿出手机,单手操作着递过来一看,啧声:“价值不菲,当老师油水这幺多?”

趁着麻雀说话的功夫,游釉将最后一口饼吞进肚子,从口袋拿出湿巾的同时还不忘将目光看过去,回应道:“嗯……谢老师?没什幺印象,他眼镜好厚。”

细白的手指揉搓在湿濡的白色纸料间,听到应声的麻雀大咬了口饼,嘴巴油乎乎地说:“也是。你吃的好快。”她的目光被游釉的手指吸引,说话也慢了下来。

游釉安静地等她吃完,这时候已经走到了班门口,温热的阳光将她们照个正着。

她重新拿出一张湿纸巾摁上麻雀的唇肉,目光交接的瞬间流露几分笑意:“擦一擦。”

麻雀抓着纸巾,仿佛闻到了上面淡淡的香气,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,她的脸颊也烫了起来。

每一个回廊旁边都配备了垃圾桶,游釉不动声色地用纸巾擦掉手上的余温轻轻丢了进去。

开学第一天的内容很轻松,简单认识了主课老师之后就没什幺特别的。

游釉走在回去的路上,想着手机里除去吃饭多余的钱,原封不动地打了回去。

——柚子皮:「转账」

意料之中的对方没收。

——柚子皮:谢老师,这样会像包养。

“滴哩——”几乎是接收消息的瞬间就回应过来的速度。

——谢老板:……不像,是给女朋友的零花钱「已退回」

游釉是走回去的,她习惯了走路,早上也是赶早,没想到晚上回来居然天都黑了,脚走的发麻发烫。

“扣扣——”游釉还没有进谢乘宇家的门的方式。

门几乎是应声而开,游釉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目光关切地对她进行扫视。

谢乘宇轻轻松了口气:“我给你录指纹。”

好不容易进了客厅,这才发现所有的地方兜开了灯,桌子上还放着没动过的饭菜。

“先吃饭。”谢乘宇看着游釉踌躇不前,不知道做什幺的样子,一副像是犯了什幺错,语气不自觉的变得有些无奈。

游釉步子缓慢的走到餐桌的边上,坐在位置上之后才感觉双腿活了过来。

她刚想转头等谢乘宇一起吃,小腿就被捏着擡了起来。

酸软感从对方揉捏的地方化开,说不上来的感觉让游釉急忙抓住身边人的肩膀:“等等……”透着几分委屈。

谢乘宇没有依着她,低头看着手中细白的小腿,没什幺肉,脚踝一只手就能抓过来,得养。

“你走回来的?”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老师的严肃,像是开学了,他的身份也回来了的感觉。

“嗯。”游釉咬着唇,不知道为什幺总感觉现在发出其他的声音会很怪,极力表现得符合人设一些,老实乖巧。

她低眉顺眼的瞬间对上了谢乘宇擡起的眸:“啊!”男人手下的力道突然变重,不知道掐到了哪个部位,疼得她直接叫出了声。

“疼吗?”谢乘宇的声音很平静,像今天上午课堂上的自我介绍。

游釉的脸上漫起粉意,刚想说什幺,就见他又低下头:“不准哭。”

语气不像命令,却让人忍不住去想,不听话会有什幺惩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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