幻境

“当、当然可以!”
那青年胸口一拍,声音微抖,却硬撑出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。

沈乐安像是被他安抚到似的,轻轻吸了口气,眸中透出依赖的光。

简直像仙山云雾中一只无害的小白狐。

她一副被鼓励的小模样,水雾未散的眼睛望着他,柔柔一声:“道友真是好人。”

青年只觉胸口被什幺撞了一下,心脏怦怦乱跳。

方才闲聊几句,沈乐安便从他嘴里打听出不少。

此人名唤夏言逸,单土灵根,家世平凡,却立志入灵丹峰修炼医道,做个救死扶伤的仁心仙者。

难怪轻易就信了她那套拙劣说辞,心思单纯得让人都有些不忍欺骗。

夏言逸抿紧嘴角,目光在崖下翻腾的云海与沈乐安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之间来回犹豫。

他强作镇定,往前走了两步,眼角余光却忍不住瞟向崖下。

白雾如海,翻滚得像活物一样,风从下往上灌,冷得刺骨。

他的手心开始出汗。

其实他最怕的就是高。

即使知道这下面绝对有阵法,他跳下去也需要心理建设。

偏偏周围几个修士也被这动静吸引过来,一脸看好戏的表情,瞬间把他逼到了绝路。

“沈姑娘……”他艰难咽了口唾沫,声音发紧,“若我有个三长两短,麻烦、麻烦替我去玫庄告诉家父家母一声……”

他话说到一半,已哽在喉头,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符袋,紧紧攥着,唇里低声念叨着:“上仙保佑,天符峰护我……”

风忽然加大,崖底灵雾翻卷,他的衣袂猎猎作响。

众人屏息。

夏言逸深吸一口气,脸色煞白,却仍旧一咬牙,纵身一跃!

“啊——!!!”

那一声惨叫撕裂山谷,惊得山鸟成群飞散。

回声在崖壁间一圈又一圈地回荡,最终被厚重云雾吞没。

众人惊呼出声,齐齐冲到崖边。

一瞬的寂静后,崖底忽然亮起一道刺眼金光,灵纹交织,阵法如镜面铺开,金色波纹荡漾开去。

——阵法,启动了。

“成功了!”
“果然没事!”人群里传出几声低呼。

见状,又有胆识的修士陆续纵身而下,接连被金光吞没。

阵法符纹一圈圈亮起,云雾翻卷得更盛。

沈乐安这才轻轻松了口气,心头那根弦总算松开了些。

崖底的阵法还在运转,灵光一圈圈荡开,说明那群先跳下去的人都没出事。

“大小姐,怜月先走一步。”
阮怜月回过身来,神情温婉如常,语气里带着几分平和的劝慰:

“您若是害怕,现在退出也没人会责怪的。”

“不是,谁怕了!”
沈乐安立刻反驳,语气还算镇定,随即轻咳一声,强作镇定地擡下巴,像是真给自己壮了点胆。

阮怜月没再多言。

风卷起她的衣袖,灵光微闪,她整个人便轻巧地跃下崖去,动作干净利落。

此时崖上人已散得差不多,只剩她和另一个站在远处、抖得跟秋风里的小鹌鹑似的少女。

沈乐安不想当最后一个,于是提了提衣角,正努力打算跳下去。

“这位姐姐!”

身后忽然传来细弱的声音。

沈乐安停下脚步,回头一看,是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,看起来也不过十一二岁。

那姑娘双眼湿漉漉的,眼角还泛着红,脸上写满了慌乱。

不同于沈乐安那一肚子演技,这模样分明是真被吓到了。

“干嘛?”沈乐安皱了皱眉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。

“姐姐……我、我能不能和姐姐你一起跳?”
女孩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,指尖都在颤,仰着头,那双像小鹿一样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她。

沈乐安怔了怔。

她垂眼扫了一下崖下翻滚的云雾,又看那姑娘腿都抖得快站不稳了,心里一转,神色瞬间变得温柔起来。

“好呀好呀,姐姐带你一起。”

嗯,这样更好。
就算阵法真有问题,也能多个缓冲垫。

这幺想着,她主动伸手去拉那姑娘。
风起时,二人几乎是同时纵身跃下。

崖风像利刃掠过耳畔,沈乐安的发丝被吹得乱飞,眼睛几乎睁不开。

她偏头望去,发现那姑娘一声不吭,紧闭双唇,脸色苍白。

却仍死死攥着她的手,一点没松。

这幺看胆子也没那幺小啊。

下一瞬,金光自云雾深处迸出,灵阵嗡然亮起,将两人齐齐吞没。

———

沈乐安只觉天旋地转,金光一闪,鼻端便嗅到了熟悉的沉香与冷梅混合的气味。

那是她闺房里独有的味道。

难道是回到了沈府?

烛火被风吹得乱颤,像一簇将熄未熄的鬼火。

窗棂吱呀一声,一阵寒风掠入,卷起她鬓边的碎发。

她睁眼的瞬间,血液几乎在刹那间凝固。

榻沿坐着那个人。

——卫徽。

他安静地坐在那里,姿态一如三年前,衣襟半敞,眉目俊美得近乎不真实。
那双眼,依旧深邃,依旧冷漠。带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压迫。

沈乐安呼吸一滞,脑海里闪过无数记忆碎片。
她本以为那些早该埋葬的画面,会在时间里慢慢褪色。

可如今,只要他一出现,所有压抑的恐惧与愤怒便被瞬间撕开。

“乐安……安安……”

那声音低低的,从四面八方传来,像有人贴在她耳边,又像是从她心底钻出。

呼吸炽热、黏腻,却没有温度,只余一种诡异的熟悉。

和三年前无数个深夜里,那人贴在她耳畔吐出的气息,一丝不差。

沈乐安猛地一颤,脊背的寒意直窜到头顶。

她下意识地后退,脚步一滑,整个人撞上床柱,疼得倒抽一口气。

“滚!”她几乎是本能地怒喝出声,声音里带着颤抖。

烛火被气浪震得一晃,灯影陡然变形。

榻前那人的身影随光一动,脸却被阴影遮去,只露出一双幽深的眸。

——那不是卫徽,是幻象。

是她心底最不愿面对的那一幕。

这一定是问心崖的试炼。

沈乐安死死攥紧衣角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心跳却仍在耳边轰鸣。

她深吸一口气,逼自己直视那团模糊的人影。

“只是幻象,”她低声呢喃,“假的,都是假的……”

“你还是这幺害怕我。”那身影低笑,语气像在呢喃,又像嘲讽。

她记得三年前,也是这样的情景。

那时她拼了命,一脚踹在他胸口,听到那一声闷哼,才得以从混乱中逃开。

所以这一次,她几乎是本能反应,在卫徽靠近他之前,猛地擡腿,脚尖直奔他心口而去。

可这回,那人却像是早有预料。

铁箍似的五指扣住了她的脚踝,力道大得让她骨头生疼。

“安安,你总是这幺凶。”卫徽低笑,声音像浸了蜜的刀,“你越凶,我越喜欢。”

说着,那人的身影在烛光与阴影之间缓缓凝成。

青年依旧穿着那件她当年随手施舍的素色衣裳。

长发顺着肩头垂落,乌亮柔顺,几缕散在鬓侧,衬得那张脸愈发苍白。

微微侧过头,耳畔的红坠轻轻一晃,宛若一滴未干的血,在夜色里闪出刺目的光。

他俯身掰过沈乐安的脸颊,动作慢得像故意折磨。

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,笼罩在她身上,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。

冰凉的唇先只是轻轻贴上她的,带着试探,仿佛只要她稍稍偏头,就能逃开。

沈乐安几乎本能地往后缩,可后脑勺已经抵在床柱,再无退路。

那一点冰凉却在下一瞬骤然变得炽热,卫徽猛地压下来,唇舌强势碾过她颤抖的唇瓣,瞬间吞没了她所有即将出口的尖叫。

沈乐安瞳孔骤缩,喉间只来得及挤出一声破碎的呜咽。

“嗯……滚……!”

尾音被他尽数吞进喉咙,再也传不出去。

卫徽的舌尖趁着她张口的瞬间长驱直入,精准地撬开她紧咬的齿关,卷住了她慌乱躲闪的小舌。

那一下缠得又凶又紧,像铁链锁住猎物,一点点将她拖进自己口中,狠狠吮吸。

啧啧的水声立刻在寂静的闺房里炸开,湿黏、清晰,带着毫不掩饰的掠夺意味。

烛火被风吹得一跳,那声音便愈发淫靡。

她越想挣脱,他便缠得越深,舌尖扫过她敏感的上颚,掠过每一处柔软的黏膜,逼得她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。

沈乐安被吻得头晕目眩,尾椎一阵阵发麻,那股电流顺着脊骨一路窜上天灵盖。

理智在瞬间被撕得粉碎,她几乎都要忘记自己为什幺在这里。

她本能地擡手想推,掌心抵在他胸口,却软得像棉絮,指尖只能无力地揪住他前襟的衣料,指节泛白,抓出一片褶皱。

越是用力推,越像在欲拒还迎地拉扯。

卫徽低低地笑了一声,笑声闷在两人交缠的唇齿间,震得她耳膜发痒。

他空着的那只手,已悄无声息地从她脚踝开始往上滑。

先是覆在小腿肚,掌心滚烫。

指尖顺着小腿曲线缓缓描摹,像在丈量自己的领地,一寸寸往上,掠过膝弯,滑到大腿内侧最柔软的皮肤。

沈乐安浑身猛地一颤,大腿下意识夹紧,却反而把他的手困得更深。

卫徽的指尖终于停住,精准地落在那一处早已湿透的软肉上,隔着湿透的布料,轻轻一按。

“呜……!”

她整个人像被雷劈中,腰猛地弓起,脚趾蜷缩,十指死死抠进他后背的衣料,险些撕裂。

眼泪一下子涌满眼眶,顺着鬓角滚进发间。

他这才松开她的唇,退开一点点距离,津液拉出一道晶亮的银丝。

沈乐安大口喘息,胸口剧烈起伏,唇瓣被吻得红肿不堪,湿漉漉地泛着水光。

卫徽用拇指极轻地抹去她眼角的泪,声音低得像蛊:

“安安……你看,你这里……”

他另一只手仍停在她的腿间,指腹隔着布料缓缓打着圈,压得更重。

“……都哭得这幺厉害了。”

沈乐安羞耻得几乎要晕过去,腿根止不住地轻颤,一股又一股热液从体内涌出,将那片寝衣彻底浸透。

“卫、卫徽,我一定会杀了你!”

“哈…..嗯…你等着吧,我爹爹绝不会饶过你!”

她咬着牙挤出这句话,声音却因为哭腔而发颤,倔强里透着可笑的虚弱。

卫徽低头,目光幽暗,像深潭里潜伏的兽。

他俯身贴在她耳边,嗓音沙哑得可怕,带着一点叹息:

“安安……我们是天定双生,灵息本就该相融……”

他指尖猛地一挑,寝衣的系带被扯散。

湿透的布料彻底滑到两侧,露出她雪白的大腿与腿间那片狼藉的水光。

“你不是一直想要灵气吗?”

他低头,薄唇贴着她耳廓,一字一句,像烙铁般烫进她骨头里:

“我给你……全部给你。”

说话间,他指尖挑开她衣襟,冰凉的空气拂过肌肤,激起一片细密的战栗。

指腹捻住那一点嫣红,轻轻碾转。

“嗯……不要……”

沈乐安咬着唇,声音碎得像哭,又像呻吟。

她恨卫徽,恨这个只知道发情的畜生。

可越是恨,那股酥麻就越汹涌,像潮水,一波又一波,把她的理智彻底淹没。

卫徽俯身在她耳边,声音低哑而危险:

“乖,安安……把腿打开。”

“让我进去,你就永远不缺灵气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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