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松依附

从那天起奥都就没再找过和宜了,但他们的婚约也还是没退掉,尽管她怎幺向太上皇解释,太上皇也都不同意,她也不再说了,反正奥都肯定会受不了然后退掉的。

马上她就要过十七岁生辰了,库房里的礼品多到放不下,和宜便自己前去收拾那些东西,好看的留下,不好看的一律带出宫外卖钱。

在库房里找到了很多小时候画过的娃娃,不过她画的没有一个是笑着的,全都在哭。

还记得那时的宫人问公主为什幺画哭娃娃,她说这些娃娃看上去就像是在哭,就算是笑着的,但心里也在流泪,所以她就帮它们把想表达的情绪给画出来了。

和宜拿着娃娃怔了半晌,然后擡起头放回原处,“把这些娃娃全扔了吧。”

“奴婢遵命。”

这些都是她过去的东西了,既然已经过去,那就没必要再留着,和宜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回去了。

很快就到了她十七生辰这日,和宜选择没有过,所以宁寿宫还是和往常一样,且她最近一直因为成婚的事在跟乾隆对抗,乾隆也没来给她庆生。

反而奥都来了,听到他的声音,和宜的心情非常复杂,便把他拒在了门外,可没想到他拿着东西从窗户翻进来了。

“你现在连见也不见我?”

和宜此刻真后悔没锁窗,她看见他很尴尬,“你有什幺事要说?”

“你今天过生辰,我是来给你送礼的。”

她瞥了眼那礼物,“送礼就不用了,你还是拿着回去吧。”

“你不看看吗?里面的东西可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。”

她诧异地皱眉,“我没有梦寐以求的东西,你别说话阴阳怪气的,不用你给我送礼。”

奥都自顾自把那盒子打开了,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根又长又粗的玉势,她看见当即就打开门赶人。

“给我滚出去。”

奥都将那玉势拿起,“你不是想要三四个面首吗?太上皇又不同意,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。”

原来那盒子里不止一根玉势,布下面还有三根形状大小不同的,他拿起笑了,“怎幺样?给你准备的是不是很充分?”

她尴尬至极,“不需要你准备这些,赶紧走。”

奥都将那玉势放好,他盖上盒子说道:“你今天过生辰只有我来,你还一直在赶我?”

她移开眼不自在地看向地面,“我不需要过生辰,也不用你来给我送礼,走吧。”

“.....我走了,这宁寿宫可就剩你自己了。”

他刚说完和宜就转过身先走了,奥都连忙放下盒子去拉她,“跟你开玩笑都开不得。”

和宜冷着脸道:“我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,你要是想跟我玩恶作剧,那你找错人了。”

奥都的手臂紧了几分,“我们不吵了好不好?我知道你是在说气话,不是真的那样想。”

“哪样想?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好东西,你也别把你的想法强加给我了。”

他抿了抿唇,“和宜.....你明明就不想像刘楚玉那样,你小时候最大的梦想不是依附别人吗?我给你依附我的.....”

和宜听了他的话非常惊讶,她连忙打断他:“你怎幺知道?是谁告诉你的!”

这句话她只对绵偲说过,绵偲是她的堂哥,永瑆过继给永璂的孩子,小时候他们关系很不错,加之他离权利漩涡较远,所以和宜有什幺话都放心跟他说。

“其实你不知道,我有一个梦想,连我自己说出来都不太相信。”

绵偲好奇地看着她问:“又想说你想做皇帝吗?”

“不是啊,我从小到大一直的愿望,就是依附一个人,但不是像抓着一根绳子,底下就是万丈深渊一样依附,而是以一根藤蔓,不费吹灰之力就缠在粗壮的大树身上。”

只是她没想到,绵偲的继额娘就是奥都的堂姑,她嫁给了身为和宜十二哥的永璂,也留在京城居住,奥都偶尔会到堂姑那里去看看,所以跟绵偲的关系也好。

年幼的绵偲没听懂和宜话里的意思,只以为她是想找个好男人嫁了,所以便把话讲给了奥都。

“是绵偲对不对?”

奥都有些紧张,“是我问的他,你不是想依附人吗?我可以让你好好依附在我身上,虽然我如你所说不够成熟,但是我完全能撑得住你。”

“.....我才不用依附你!”

和宜被人发现尴尬的秘密,所以她有些恼羞成怒,“你还是顾着你自己吧,我可不用依附任何人。”

奥都看着她很为难,“和宜.....你非要这样吗?我们都不提以前的事了,不再吵架了好不好?”

她咽了下口水,“不好,你现在就去找太上皇退婚。”

奥都以为自己听错了,他错愕问道:“什幺?”

“我说你去找太上皇,让他把婚退了。”

他闻言立马攥起拳,“.....退婚?这是儿戏吗?”

“我觉得是,反正我本来也不知道。”

和宜的话深深刺痛着他的心,一阵一阵酸得奥都不敢大口呼吸,他的眼泪在往下掉,感觉自己的心被酸蚀了,很难受。

“.....已经定下来了,取消不了,我们两个彼此多包容一下,就不会再吵了。”

和宜看他哭成这样反而笑了,“你在哭什幺?有什幺好哭的吗?你真的觉得你对我的感情很深?”

奥都深呼吸了一口气,“别再说这种话了好不好?非要这样剜我的心吗?”

他的话只让她觉得肉麻,和宜蹙眉道:“我只是说实话问你就叫剜心了吗?你连我是个什幺样的人都接受不了,还哭,还一副你很爱我的样子,不觉得奇怪吗?”

他看着和宜抿了抿唇,“是你把我骗了,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什幺好人,我就不会给你撩拨我的机会了。”

她很诧异,“撩拨你?我从来没有找过你一次,都是你一直在找我,又怎幺是我撩拨你呢?我只是做我自己啊。”

这番话竟令奥都无法反驳,行动上确实是他一直在找她,只有偶尔和宜才会找自己,自她抄完书回宫以后,就一直是奥都在找她,她即便能出宫了,也没找过他一次。

且他认为的偶尔大部分都是自以为是,和宜只是出来尿个尿路过,奥都也觉得是故意来找他的。

“.....你真够绝情的。”

和宜看着他深深叹了口气,“不是我绝情,是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,你也还是初见的样子最好,那时候你最像个男人,起码看上去像,比你现在好多了。”

奥都攥起拳,“你把我变得不像我自己,现在又说你喜欢我以前的模样?”

她认真地说道:“我是喜欢你像个男人的样子,男人就是男人,你连男人的样子都没有,我为什幺要喜欢你?”

和宜盯着他停顿了片刻,“.....且我承认,我的梦想是依附别人,到现在也不变,但是我没有看到你值得依附的一面。”

说完这些话她就走了,奥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,也没有跟上去继续追问她。

成熟也不是说会就能学会的,且奥都已经很成熟了,只是和宜对他的房事能力不满意。

她想要一个能在床上把她干得死去活来披头散发的猛男人,不是奥都这种刚插进去就射的老童男,不,现在他已经不叫童男了,叫早泄男。

想到这和宜走到了抽屉前,她对着镜子正准备脱衣服睡觉,就发现窗外有个人影。

“谁在哪!”

她连忙朝窗边走去,打开一看才发现是正对着的一棵树在摇晃,离得远让她看成人影了。

“是谁?”

和宜关好窗绕到了宁寿宫后面,别说人影了,连只鸟都没看见,她站到窗边朝内看,透过窗棂能很清晰看到宁寿宫殿内的景象,还能看到床。

在这换个衣服,视力好的能把她身上的斑点都看清楚。

想了想她还是把窗纱拉下,然后从内将窗户都锁上了,她又绕了窗外朝内看,这样看什幺都看不见了,应该不会再有让她感到错觉的人影了吧?

“和宜,是我。”

她转过身,竟发现奥都正一脸想哭的表情站在她身后,见她看过来便低下头将一个盒子拿起,“这是前.....”

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,“你怎幺来了?我的话你听不懂?”

“.....和宜,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慢慢改好不好?你不要不见我。”

她轻轻叹了一口气,“你别做出一副被人伤害的表情,腿长在你身上,明明可以不来找我的。”

这话令他应激,奥都连忙说道:“我拿你有什幺办法?你一生气就躲着我,我找不到你还不能不见你,我有什幺办法?”

但和宜并不为他的话买账,“什幺叫不能不见我?是你自己非要来的,别说得好像有人逼你一样。”

他听到这种话又哭了,奥都吸了吸鼻子,他试图转移话题说道:“这是我前天在你生辰想送给你的,当时没送出去。”

将那盒子打开,里面居然是一对同心金锁项链,虽然做的很好看,但因为有叶清懿的前提,所以和宜看到这种类似于男女的定情信物就恶心。

“我不要。”

她的表情很难看,“我不喜欢金子做的东西,不是不喜欢你送的礼物,我小时候被.....金耳环刮伤过手。”

奥都送给她的礼物又被忽视了,他抿着唇将盒子收回,心里却犹如千百针在刺。

“你不就是不要我的东西吗?”

和宜看着他有点尴尬,“我是真的不喜欢金饰,我觉得很土。”

谁料这话直接令他火冒三丈,“你头上不就插着两根金钗?土为什幺还戴着?”

“.....我是没有几根钗子了,才戴。”

奥都全然不信,“我送的东西你都看不上,都土,都嫌弃难看,连我也嫌弃,嫌弃我不够男人不值得你堂堂大公主攀附,是不是?”

和宜突然感觉有点奇怪,从不知道何时之前她就有这种感觉了,奥都说话越来越像她的语气,简直跟学她一样。

“你别学我说话行吗?怎幺我说什幺你就学什幺?”

他笑了,“你又找到一个可以嫌弃我的地方了?”

“.....我没空跟你吵架。”

奥都立马拉着她,“你有没有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好?”

“我背着你什幺了?我是要回去睡觉。”

他看着和宜深吸了一口气,“没背着我就好,你以前说过的什幺我都不在乎了,只要你老老实实跟我在一起,别做背叛我的事,你那些话我都装不知道。”

她很不爽,“我凭什幺要跟你老老实实在一起?你以为我要求着你吗?”

“所以你有男人了?”

她无语地移开眼,“别幻想我会给你戴绿帽了,我才没有那个闲心。”

不过奥都还是不信,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令他不安的征兆,便出言威胁她道:“你信不信我把官辞了天天跟着你?我倒要看看你去见哪个男人!”

和宜试图抽出手,“你别犯病了,我见的男人只有太上皇,你去找他算账吧!”

“.....我会跟着你的,如果让我发现你骗我,我先杀了你。”

她并没有把奥都这几句威胁放在心上,但是她没有想到,他说的话竟然是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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