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天光未醒。
东方天际只透出一片靛蓝,浓稠晨雾无声地缠绕着姬府的亭台楼阁,将飞檐翘角都浸染得湿漉,好似流了一宿冷汗。
日光被云囚住,仅有几缕孱弱的金线侥幸挣脱了束缚,叫庭院中花木绘出一圈模糊黯淡的金色轮廓。
【卯时已至。请宿主即刻起身。】
那道冷音响起,姬怜璎浑身一个寒噤,猛地睁开了双眼。
昨夜被来回折腾的记忆尚未完全褪色,四肢依旧残留着被强行撕裂后又粗暴重塑的乏力。
她挣扎着从锦被中坐起,只觉浑身的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抗议。
奈何想起姬怀瑜那张木头脸,以及他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,让她不敢有片刻的耽延与放纵。
姬怜璎胡乱地抓了抓睡得蓬乱如鸟窝的发,掀开锦被趿上鞋履,便蹒跚着奔向房门。
她起得这般早,那人总不至于比她更早罢?她暗自得意地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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