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正青是被冷醒的。
青年吸了口气,灰尘呛得他咳嗽了两声,他费力掀开沉重的眼皮,视线里只有一片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。
后颈像是被重物敲击过,闷痛阵阵。
他想伸手摸一摸,刚动了动手指,才发现手腕被粗麻绳紧紧勒着,绳子另一端牢牢拴在身后的铁架床上,磨得皮肤又红又疼。
身下的床垫硬邦邦的,硌得他浑身酸痛。
冯正青艰难地挪动,借着肩膀的力量,勉强让自己靠着墙壁坐起来,这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让他喘不过气。
脑子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,他花了好一会儿才理清混乱的记忆。
昨天晚上,他还在桥洞底下蜷着,手里攥着最后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简历——面试又失败了,对方说他太木讷,不会来事,撑不起门面。
他从偏僻的乡下出来找工作,没学历没背景,干了半年的餐馆服务员,上个月被老板以“人太多”为由辞退,身上的钱早就花光了,连今晚住哪儿都没着落。
然后有人停在他面前,是个穿白裙子的女生,看着清瘦,或许是觉得他很可怜,主动提出要给他买一瓶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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